踏在白皚皚的雪地上,望著一望無際的雪色世界……心中只有一個字:冷!

 

  想想,打從我到了這個世界以後,衣服一直是破爛不堪的。微微苦笑,在來到這裡之前發生那樣的事,衣服還能完整才是活見鬼。

 

  拉回正題,而亞洛和夏勒,兩個大男人,哪來的衣服讓我換啊?雖然還不至於讓我春光外洩,但在這種天氣下這衣服根本無法禦寒了嘛!

 

  嘆口氣,這雪景啊!對生長於台灣的我來說,可是難得一件的場景吶!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,我一定會為這美景嘆為觀止的。只可惜,我現在身陷其中,哪顧得了什麼美景?

 

  縮了縮身子,即使知道這樣沒什麼用,還是想藉此擋掉一些空氣中的冰冷。

 

  亞洛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,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擔憂,「不要緊吧?」

 

  隨著亞洛的話語,夏勒將視線撇到我這邊,眼中藏著譏嘲。

 

  看到夏勒那瞧不起的眼神,一股不願服輸的念頭湧起,顧不得直忙著打顫的牙齒,我倔將地道:「我、沒、事!」──才怪!剛吐出口我就後悔了,嗚嗚……為什麼我要說出這種違心論啊?

 

  亞洛聽著我言不由衷的話,失笑道:「妳啊!身體都抖成這樣了還說沒事。」隨後,他將套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披衣脫下,披在我的肩上。

 

  一股淡淡的幽草香隨著披衣傳到我的鼻息,心中有種暖暖的感覺,卻分不清是披衣所帶來的溫暖、還是亞洛的溫暖……

 

  我仰首,看著亞洛絕美臉龐上的溫和笑意,心莫名地漏了一拍……

 

  卻在同時,瞥見了夏勒意義不明的眼神。

 

 

  晚上,我們努力找著可以紮營的地方。但是漫天白雪,哪來有能休息的地方啊?最後,我們在一處勉強能抵擋風雪的小角落休憩著,而夏勒則出去找食物了。

 

  我蹦蹦跳跳的在亞洛身邊,看著他到處去撿拾準備生火的工具。

 

  心中突然有些不安,怎麼好像只有我像個拖油瓶般沒事做啊?

 

  為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,於是我開口道:「洛,我能做什麼事啊?等等幫你生火應該沒問題吧!」我看著專注做事的他,嗯!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好看吶,雖然他平常的樣子就夠迷煞一堆人了。

 

  這段時間雖然得不時忍受著某人陰險的視線,嗯嗯,不過撇除他以外,我和亞洛的關係真的愈來愈好,他就像個親切的大哥哥般照顧我,不過這倒讓我有些想起了……在另一個世界的他。

 

  將那心痛放在最心底,重新拉回意識。

 

  所以囉!我叫他的方式也就愈來愈簡便了,從原先有些生疏的「亞洛」,變成只有「洛」一字。而我也注意到夏勒叫亞洛的方式是「亞」一字,呵呵,變成我們兩個各叫一個字呢!

 

  而亞洛也簡稱我為「凌」,叫夏勒的方式也只有「夏」而已。至於我,可沒膽這麼叫他,只怕話還卡在咽喉,就被他給妖異的雙眼給瞪死了!

 

  手中的工具似乎剛好都準備好了,他看了我一眼,帶著狐疑的眼神,「凌,妳確定?」

 

  對上他那懷疑的眼神,我不服氣地回道:「當然!」開什麼玩笑,我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,就算沒獨自野外求生過、好歹還是上過童軍課!什麼童軍繩還難不倒我呢!區區個起火算什麼?烤肉時不就起過了?

 

  咳咳,抱歉扯遠了。

 

  我接過了亞洛手中的東西,這時發現夏勒已抓了幾隻哈比兔回來,並帶著看戲的眼神看著我。

 

  嗯哼,就讓你們見識看看我的巧手吧!

 

 

  一個小時後……

 

  額尖的汗不斷滴落,用著微微污黑的手背擦了一下汗水後,繼續做著一個小時內不斷反覆做的動作──鑽木取火!

 

  現在我的手早已變得又紅又腫的,甚至有些脫皮。而眼前的木頭卻一點也不爭氣,連個火光也沒有。瞥見了夏勒那恥笑的眼,我不甘心!

 

  可惡啊!是誰跟我說鑽木起火很簡單的?(有人這麼說嗎?)

 

  而我竟然也忽略了……這裡可不是現實世界吶。想之前烤肉時起火,可是有可愛的小打火機和噴槍的幫忙。而如今,什麼工具也沒有,我竟然還敢志得意滿的說要幫忙生火。

 

  亞洛看著我泛紅的雙手,伸手將它們裹在自己的掌中,「凌,好了,已經夠了。」

 

  「可是……」我這樣什麼忙也沒幫到。我倔降地不願收手,卻感受著亞洛掌心所傳來的溫暖,那摩擦到發紅的雙手就像溺水中尋到扶木般,貪婪地感受著那暖意。

 

  「妳再這樣繼續磨蹭下去,晚餐就要泡湯了。」夏勒在旁邊涼涼地說道。

 

  我將視線轉向夏勒,發覺他眼中似乎藏著很淡很淡的……關心。

 

  我緩緩地收回手。也是呢!再這樣下去,火恐怕到天亮都還生不好。

 

  「對不起。」我低下頭,極小聲地說著。為我的固執、我的不自量力。

 

  亞洛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,溫和的笑容中參入了一些無奈,「真是的,總是這麼倔強、毛毛躁躁的,讓人這麼擔心。」

 

  「是,真是個只會惹麻煩的笨蛋。」夏勒也對我說。

 

  我驚訝不已地消化著夏勒的話語。他這麼說,是不是表示他剛剛真的擔心我?即使只有一些些。

 

  隨後,我笑了,出自真心地笑。

 

  即使只有一點點又如何?至少有改善了不是嗎?代表他不再是這麼敵視著我了啊!我還有什麼好埋怨的?

 

  「洛,我肚子好餓哦!」想通了,我回復原先的本性,朝亞洛喊道。

 

  亞洛無奈地說著:「不知道是誰,剛剛倔強到不想讓位的?」冰藍色雙眸中卻是滿含笑意。

 

  「亞,是誰呢?」我似乎見到那嘲諷的妖異眼中存著原先沒有的溫度,淡淡的,卻讓人倍感溫暖。

 

  「啊!你們兩個!狼狽為奸!」

 

  亞洛熟練地在我連連失敗的木板上起火著,不到幾分鐘,那看我不順眼的木板竟已有點點火光,而他竟然還有閒工夫回我話,「嗯?有嗎?」笑得溫和,溫和到讓人無法相信他是在耍人!

 

  「過──份!」我話說完,默默地轉過身坐在旁邊生悶氣。

 

  其實也不是生氣,只是有點像裝裝樣子罷了。

 

  過了一會兒,身後傳來震震香味。我不得不承認,我的身體正慢慢地背棄我那無意義的堅持。

 

  偷偷地轉過頭,發現亞洛竟已拿著一隻兔腿,滿是笑意的看著我,「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來吃呢!。」

 

  唔!深受打擊,原來我這些小動作他根本就看在眼裡。

 

  我正要伸手自己拿來吃,他就壓下我的手。

 

  「妳的手這樣子還是別拿東西,我餵妳吧。」他如此說著。

 

  接著就見他細心地將兔腿分成一絲一絲的,然後放進我的嘴裡。

 

  「好吃!」我咀嚼著,不由得大喊。恰到好處的質感,鮮嫩多汁,味美實在。沒想到在這邊境地帶還能嚐到這麼美味的食物。

 

  亞洛溫和一笑,沒有回覆我的話,反倒說:「等等吃完後,我幫妳擦藥吧。」

 

  「好。」

 

 

  這晚的溫暖,每當回想起我都不禁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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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憶搖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