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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晚的風雪逐漸加大,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個小地方顯得不足以遮蔽。即使亞洛已經將我置在風雪影響較小的地方,我仍不禁縮緊身子……

 

  好、冷、啊──!

 

  我突然懷念起神秘洞穴了,那裡的氣溫奇異的完全不會受到外面天氣的影響,永遠都是那適當的溫度,在裡頭根本不會體會到寒冷的滋味。再加上裡面亮晃晃的一片,更不會有屬於洞穴應有的陰涼。我是不知道他神秘洞穴的名稱從何而來,但是在我眼裡那不知為何永遠的適溫以及光亮的視線,已經夠神秘了。

 

  唉,這樣根本睡不著啊!說不定睡著的同時就是我被凍死的時候呢!

 

  放棄入睡的堅持,睜開眼,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。

 

  亞洛一身白袍站立於風雪中,手裡握著一把類似古代樂器──「簫」的物品,輕輕地吹著。那蕭瑟蒼涼之音如風雪中的最佳代言,密密實實地與之交契著,一股深沉的心痛隨著那樂音直達我心窩。

 

  其實那聲音並不大,又加上風呼呼地吹著,幾乎是聽不到的。但當我一見到亞洛的身影佇立在那端,不知不覺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,隨之那淒滄的樂音也直達我的心底……深深地。

 

  有種心痛也在心底深處蔓延。不經意間,我竟已起身,並無視於風雪跨出腳步,走到那晃如只餘下軀殼的孤寂身影邊。

 

  「凌?」他很是驚訝地看著我,「妳怎麼哭?」那眼中已幾乎看不見那深埋的心傷,有的只有淡淡的關懷。

 

  你可知道,你這樣做讓我更加難受?

 

  我伸手摸了摸臉頰,果然有種濕漉漉的觸感。我毫不在意,自顧自的呵呵一笑,「洛,我唱首歌給你聽!」

 

  我不顧他絕美的臉上佈滿了驚愕,只顧背向他,為的是不想看著他藏的太深的心痛;啟開雙唇,為的是消去那太過深沉的哀傷……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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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と闇は長い時を超えて

人の知らない歴史を紡ぐ

 

seal

光與暗跨越了漫長的時間,

造訪了人們所不知道的歷史;

 

空に雲に舞う翼が僕を仲間へといざなう

人が見えた 並び立つ木が見下ろす世界で子供してる

 

我用在天空和雲裡飛舞的翅膀,

邀請了我的朋友們一同飛翔,

我們看見了,眾多豎立的樹,

俯視著世界中的孩子們;

 

大きな川のほとりで君と誓い合った

きっと大切な気持ちも見つけられるかな

 

在大河旁與你誓下了誓言,

不過我最重要的那份心情,

你也一定能看得見吧!

 

無くした過去を諦めるわけじゃないけど

忘れられるように魔法をかけよう

 

雖然是不能忘卻的過去,

卻好像被施下了遺忘的魔法般;

 

何度も初めて出会ったときの気持ちを 感じていたいだけだから

 

為什麼,每當想起第一次與你相遇時的那份心情,

就感覺到心痛,不過卻又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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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と闇は長い時を超えて

人の知らない歴史を紡ぐ

 

seal

光與暗跨越了漫長的時間,

造訪了人們所不知道的歷史;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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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遠をかけた謎解きに人は知らず飲まれてゆ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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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斷追尋答案的人,

沒注意到時間不停流逝,

 

希望を手に

 

就只為了最後的幸福。──《日本希望主題曲──Seal The Infinity

 

 

  曲畢,我轉過身,見到一臉茫然的亞洛。

 

  「為什麼要唱這歌?」

 

  我輕輕一笑,「你吹這麼哀傷的曲子;我就不能唱開心的歌嗎?」

 

  他微微一震。

 

  很好,這正是我所要的效果。

 

  「妳聽……見了?」我似乎看見他的溫和笑靨正在剝落。

 

  有種寒意襲來,比周遭的風雪更寒。

 

  看著亞洛第一次接近失去笑意的臉龐,我打從心底的害怕。但是,不行!我絕不能退縮!緊緊拳著手硬逼自己撐下去。

 

 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後,我依舊堅毅地直盯著他,說道:「你每次、每次……總是用溫和的笑容面對我們,就算是對待如同陌生人的我也是,但是……!」我揚起苦澀的笑,「你對待自己卻是最殘酷的!竟連個陌生人都不如,連點溫暖都不想給自己,就只會獨自的承受悲傷……!你就不會對自己好一點嗎!你就不會自私一點啊!你知不知道你總是將哀痛深埋心底,很讓人擔心啊──!」直到最後,我聲嘶力竭地朝他大喊,甚至用手搥打他的胸膛,像是要將長久以來的怒氣發洩出來。

 

  其實也不曉得是真在氣他、還是在為他心傷。

 

  我只知道當看到他站在風雪中,獨自承受哀傷的同時,我很心痛!痛到不由自己,只想為他消去那沉了太久的傷。

 

  他突然抓住我胡亂搥著他的兩隻手,然後靠在我耳邊低聲呢喃:「自私……點嗎……?」他輕輕一笑,「或許吧。」

 

  他手拉著我,打算回到原先休憩的地方,我手卻下意識的往回拉了一下。他回首,好笑地看著我,「難道你還想站在那裡吹冷風?」手卻仍沒有放開。

 

  我奮力地搖著頭,只好隨著他拉著我的手。

 

 

  坐定後,我和亞洛靠在牆邊,卻都意外地毫無睡意,便隨意地談了起來。

 

  「凌,你唱的是什麼歌?那種語言我沒聽過呢。」

 

  我嘿嘿一笑,開什麼玩笑,你聽過就見鬼了。「那是我家鄉的歌曲啦!你沒聽過是正常的。」日本歌,哦,當作地球是家鄉的話,那我也沒說錯。「所以在這裡啊,這首歌可是只此一家、別無分號的唷!」我嘻嘻地笑。

 

  「妳啊……!」他摸了摸我的頭,接著拿出那酷似「簫」的樂器,輕輕地吹著。

 

  Seal The Infinity的旋律隨著那低沉的樂音傳出,即使這樂器的音色是屬於深鬱陰暗的類型,但在亞洛的吹奏下,竟不見那種感覺,甚至完完全全地表現出它該有的意境……

 

  我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,「你……」卻只說出一個你字。

 

  直到曲落,我才不敢置信地說:「你怎麼會吹……」

 

  「聽著妳唱就會了囉!」他有些調皮地笑笑。

 

  天啊!不敢相信,明明才聽一次竟然就吹得出來……我不得不說:亞洛你真不是人!

 

  「如此一來這曲子在這裡就不是別無分號,是我們兩個的曲子了。」他又笑笑得說,眼中是溫和的笑、還有一些我看不清的情緒。

 

  我噘著嘴,裝作微慍的罵:「哼哼,搶我只此一家的名號!」

 

  「要不……下次我幫你伴奏。」

 

  「好,饒過你。」我嘻嘻一笑,又道:「對了,那樂器是什麼啊?」

 

  「這個啊……」他拿起那樂器,眼中卻有些黯淡,「這是我大哥送我的禮物,叫做『蒼』。」

 

  見他眼中的黯淡,我不忍繼續往下問。

 

  不過這樂器叫做「蒼」嗎?確實很適合,它的音色有種蒼涼之感,我卻不喜歡,因為太過陰鬱了。

 

  我晃了晃頭,拉了拉亞洛的衣袖,「洛,把它改名成『空』好不好?」其實也只是把蒼換個方向想,讓它接下穹,蒼穹,就成了空。

 

  「嗯?」他笑笑地看著我,等待我的下文。

 

  「空啊……有種遼闊的感覺,自由自在的感覺,不是很好嗎?」我笑的燦爛。

 

  其實自由,也是我的嚮往,而如今只是將它附加在一把樂器上。

 

  「好。」他答道。而在他的眼中,似乎也透出了對自由的渴望。

 

 

 

  你可知道,我最不願看的便是你對別人都好、就是對自己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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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憶搖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