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出沒地:台北新店區的Fairy酒店,通常是星期二、五出現;或是Mouser舞廳,星期一、四出現;星期三則是管轄範圍都有可能去;六、日大部分都是在堂內處理堂內的事……。另外一點,以上出現的名詞都是龍華堂管轄範圍。」絕影清新悅耳的聲音念著。

 

  我聽了聽,輕笑道:「真是有夠惡趣味的取名……」fairy除了有妖精的意思外,還有貶低男同性戀的感覺存在。Mouser按字面意思是捕鼠者,也可解釋成貓……只不過,呵,這樣不就將客人都當作老鼠了嗎?

 

  「凌妹妹,妳怎麼會懂英文?」妍瑛有些驚訝地問著。

 

  被她這麼一問,我楞了楞,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,「不知道耶……」就像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,聽到就自然而然會了,問我為什麼會?我自己也不知道。

 

 

  故事回想到這,腦中一頓。希爾特世界的語言,我不懂文字,卻也同樣能順利的用語言表達出來,這是為什麼?

 

  彷彿有種既定的概念,正在崩壞。

 

 

  「凌妹妹,妳想什麼時候行動?」絕影嘻嘻一笑,看著我。

 

  「嗯……就星期一吧。」其實沒有思考太多,純粹只是想著明天就是星期一,想要速戰速決,就這樣。

 

  畢竟殺人這事……對於現在的我,是要儘快習慣的不是嗎?

 

 

  穿梭於夜風中,呼吸著最熟悉的黑、最不熟悉的外面世界。有多久沒有離開那牢籠般的地方了呢?苦笑著,其實現在的我也不算離開,身為那裡頭的殺手,就如四肢被栓緊鎖鏈般,沒有逃走離開的機會。

 

  「你想知道答案嗎?」

 

  突然間,絕影的話語從風中傳來,打斷了我胡思亂想的思緒。

 

  飛騰的腳步微微一頓,又趕緊拉回原先的步調,「啊?什麼答案?」怎麼突然問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啊?

 

  「為什麼幫妳的答案。」不冷不熱地說著,但又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一絲笑意。

 

  ──皺眉,我揮開他的手,「我剛剛是問你為什麼要幫我?」

 

  ──顯然是沒想到我怎麼會講的這麼直接,他又愣住了,不過回復的反應比上次還快一點,「不然這樣吧……」他笑了,「妳當我妹妹,我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妳!」

 

  「你十歲答應的事,還記得?」我有些驚訝,都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。

 

  「那妳有忘記嗎?」他有些好笑地說。

 

  我搖著頭,即使他看不見。

 

  「其實啊……」他的聲音輕輕淡淡的,在這夜中,有些飄渺,「當時會找妳認妹妹,只是一時有趣。」

 

  這感覺得出來,根本是臨時起意的。

 

  「不過也算是想讓自己跟妳有些牽連。」

 

  我腳步一滑,身子重心不穩,摔到了屋頂,眼看就要滑落,絕影的影子恰巧在這時出現,拉住了我。

 

  「妳是笨蛋嗎?只顧聽話、忘了我們現在在執行任務嗎?」語氣中有些許的微慍和無奈。

 

  我爬了起來,甩開他的手。「繼續吧。」

 

  他嘆了口氣,腳步繼續前進,口中也持續說著:「當時在一片肅殺之氣中,只有妳是最特別的存在。眼中最為純粹,純粹到一種空虛。」

 

  當時我根本是在晃神吧……

 

  「接觸了太多殺,妳那種空虛在之中反而成為了一塊淨土。」他笑了笑,「所以當時的目的是,想排解妳的空虛,並且讓妳成為我活下去的意義!」

 

  接觸太多殺,所以想讓我成為他活下去的意義?……聽入耳裡,只剩下這兩句不斷徘徊在腦中。

 

  「所以我想讓妳永遠是我心中唯一的淨土,今晚由我來殺,你負責保護自己。」絕影呼了口氣,道:「開始了。」眼前出現的是亮晃晃的Mouser,光是招牌就帶著糜爛的味道。

 

  所以他這麼說,是要我不要殺人,是嗎?

 

  走到門口,亮了亮假身分證,很輕鬆就進去了。

 

  竟然連搜身也沒有……?

 

  我一愣,被絕影猛地推開。槍聲在同時響起,落在我剛剛發呆的位子。

 

  我拉回思緒,被至少十個人包圍。看來是早就接獲消息,今晚我們行動的嗎?可是明明是臨時起意的,他們怎麼會知道?

 

  我望著絕影,身手俐落地穿梭在暗處,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將幾十人給無聲無息的滅了。

 

  閉起眼,雙手有些顫抖。這種狀況在訓練時早就碰過了,我甚至可以比絕影更快解決掉。可是、這種情緒又是什麼?害怕?驚慌?恐懼?……還是面對真實情形的不敢面對?

 

  絕影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。「放心吧……我不會讓妳殺人的。」雙手被冰冷的手輕輕一握,又隨即放開,傳來了輕聲飄渺的音,「這種殺人的痛苦與罪孽,由我來承受就好……」

 

  旁邊完全沒有人的氣息,只有直達鼻息的血腥味。

 

  我癱軟地跪倒在地。

 

  心痛、感動、痛苦、愧疚、難以言喻全都直湧上心頭。

 

  這是什麼?這算什麼──!

 

  呆楞了一會,或許很久、或許很短,只知道在這糜爛與血腥並存的地方,時間彷彿停止般。

 

  直到絕影的聲音再度從我耳邊出現。

 

  「結束了,走吧。」

 

  這麼簡單的五個字,卻讓我直接潰堤。

 

  舞廳的燈光下,我靜靜流淚,淚水卻流的猖狂。

 

  我釐不清這種情緒究竟為何,就只是想發洩,而已。

 

  「殺手在執行任務時,可不能透露出任何不該有的情緒。」絕影突然這樣說著,「妳果然不適合當。」

 

  我拾起眼瞪著他,他卻微笑地說出:「所以就由我代替妳執行所有的任務吧。」

 

 

  混蛋──!你一定要讓我這麼混亂才甘心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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